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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日常] 2018年田間記事 - 割稻

第二年,以為今年要錯過割稻的機會了,結果還去了兩次。

· 日常,創作

第二年,本來七月中小腿抽筋痛了好幾天未好,以為自己今年要錯過了割稻的機會,結果是太天真了。今年還去了兩次。

因為抽筋失去了鬥志,直到被詢問有沒有空去幫忙,和L不約而同地答應,提前一天住在那裡,也就一起前往。

這次乘車買了對號車票,像個傻子一樣戳戳點點了購票機五分鐘,幸好我沒有放棄、也沒有排隊人潮催促我,才知道「福隆站」放在「東部」的類別裡。我想我們需要更人性化的機器。(L表示:怎麼沒有語音辨識例如:「S_ri,我要去福隆!」)
不再數算到站燈號、或睡或發呆,而是和L進行了各種工作閒聊以及我懷疑人生的開導,夜晚話匣子未停的精神力,我想,割稻雖然是勞力活,我們心理上還是將他歸類於「假期」。

到了站,慢半拍的廣播(明明已經進站、看見月台了,廣播還只是提醒般的內容:「福隆站要到了~」)、擺放神秘位置的飲水機,搭上K第一次開這段山路的車,好像把我們帶往另一個時空去。對於割稻、對於貢寮,雖然是一年前的事,知道該帶什麼裝備、做哪些準備,還是充滿期待。(不過還是有東西忘了帶XD)

遇到了有著十八般武藝的當地人朋友,吃了幾種不同蜜源的蜂蜜,很是奇妙, 可惜我嘴拙、味覺想像力不豐,吃得出差異但說不出來。

住所外門大敞,我們讓夜晚的生物肆意進出(小客廳裡可以數到4隻大蝗蟲),在木地板席地而坐,有酒和洋芋片,聽K分析L和我的人類圖,部分相同反映著為什麼我們容易產生共鳴、輕易理解彼此,我常常覺得能夠相遇,是很幸運的事。

當天下午,L來電:「需要自己帶睡袋嗎?」

我不知道。我想是不需要,但我記不得去年我有沒有蓋被子。而我沒記得的不只是有沒有蓋被子而已,還有我睡得一點也不好,這次也一樣。被各樣聲音吵得睡不著。

清晨的時候,大家從睡夢中醒來,安靜不相打擾地做著各自的準備,讓我想到《神隱少女》裡頭宛如開自動導航的半透明黑色鬼魂。(這種連配角都稱不上的角色應該沒人記得)

這次主要不是幫忙割稻,而是拾起一把把割下的稻子傳給打穀的人。當然也有割稻、幫忙將稻穀裝袋、嘗試打穀……一整條生產線(?)都嘗試過才知道,每一個步驟都有他的眉角。割稻很療癒,不用管別人自己安靜地割就好,但是割下的一把把稻子要怎麼擺才能讓後面的人好撿又是一回事;傳遞稻子怎麼給最好取、最快、最有效率呢?打穀的工作我沒嘗試太多便換下來,怕拖了團隊的效率XD……總之要用大拇指與手掌壓緊稻子,跟機器桶的距離也要拿捏好……。將打下來的穀裝袋也需要規劃一個SOP,不然會時刻被噴下來的稻草給干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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割下的稻被美麗地擺放。這就是工作的藝術啊~

太陽極曬,豆大的汗讓眉毛失去功能,數次流進眼睛。(沒錯,本次忘了帶頭巾……)

這次都只工作半天,而約莫九點半左右會有一次中場休息時間,青草茶、石花凍、酸梅汁……冰涼的甜品在豔陽下真的可以將人帶入天堂。(到底為什麼可以這麼豐盛!衷心感謝好貼心的狸老闆)

而最感動的畫面,或許是沿著稻與雜草間的長長田埂走,生物們感受到動靜,紛紛竄出,像走在迪士尼動畫中的紅地毯上,而他們列隊歡呼,無不使盡全力歡迎我的的到來。(…太美好的想像。或許對他們來說,更像是使徒襲來……或是進擊的巨人之類的。)

工作半天,也就說,我們將稻穀扛上小貨車,和他們兜上一段風,穿過山間的林蔭,一起偷看到山羌棕色的美背(用一種偷看仙女洗澡的興奮心情,而且還要到處炫耀「我看到了!」),然後在農家卸貨,透過篩穀機篩選出閃耀著完美金黃色的稻穀,接著讓他們舒服地在陽光下躺好,想伸懶腰的時候,我們會過去幫他們翻身,服務做到一百分(單押X1)。用光裸的腳掌貼著地緩慢前進,像企鵝走路一般,讓他們反覆形成溝壑,他們像活潑好動的小孩,連睡覺都要時不時變換睡姿,而我們,對他們也要有足夠的溫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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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自己收的稻榖喔喔喔喔~成就感爆棚

終於安頓下來,才輪到我們可以打理自己,洗乾淨然後上桌吃飯!(一句話完結)

兩次割稻間隔約十天,而第二次的時候,居然就吃到了第一次割的稻米!有什麼比可以吃到自己割的稻還要感動的事!結果吃到一半開始下起雨,大夥兒趕緊跑到外頭,幾個有經驗的農人看著天空的雲討論著該如何做,在一旁看著跟著覺得十分感動(又是說不上來的那種),或許是他們在專業上認真的模樣,以及能夠看天看雲推測天氣的崇拜吧。

有什麼是必須急切放下碗筷先處理的呢?仔細一想,好像很久沒有經驗到在乎一件事情到這種程度了,那也反映著與天地共存的生活方式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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割稻的蹂躪,也阻止不了的無限生機

吃飽喝足後,是最讓人想逃避的洗衣服地獄……!不停地搓洗也永遠會跑出泥巴水,一邊沒耐性地碎嘴又只能安分地洗著,最後好像放棄事事都要做到完美一樣(或發現事情永遠不可能完美XD),擰乾、曬在圍牆上。反正最後,殘存的泥巴會在再次穿上褲子的時候,捏起褲子一角用力一彈,化作土色煙霧。

莫名其妙地收尾XD
本次照片感謝Y完全提供!(我這次一張也沒拍啊啊啊)

(2019年3月部落格搬家,重新上稿文章,發現這篇也太叨叨絮絮了吧XD)